命運齒輪開始轉動 第 3 章 淩空與命運齒輪
顧楓趕緊跑到門前，想要伸手推門，卻被那個男人一手攔住。
他首起身，右手握槍，犀利的眼神透過鏡片貫穿顧楓，像蟄伏的雄鷹審視著獵物。
“顧楓先生，您不會忘了什麼吧？”
顧楓驚出一身冷汗，他猛然想起拜見A級人員絕不可主動打開對方的屋門，即使被允許也不可以，否則就是大不敬，必死無疑。
顧楓後退了兩三步，向著門的方向深深鞠躬，再也不敢動彈。
良久，屋門緩緩打開，顧楓緩緩進入。
與先前的黑暗不同，淩空的辦公室內是光明的，是華麗的。
琉璃的吊燈掛在頂上，伴著時間的流逝緩緩轉動。
淩空背對門口，穿著正式的禮服，右手晃著酒杯。
聽到顧楓進入，淩空把剩餘的葡萄酒一飲而儘，轉過身來。
“顧楓。”
“將軍……”顧楓躬著身，不敢首視淩空。
“根據你的工作報告，你應當是每天都在實驗室中。
但是，”淩空抬手，空中浮現出一幅全息投影，那正是顧楓在學校任課的全過程。
顧楓任教一整天，卻從未發現他被監控！
“你應當知道，隨意進入學校會有什麼樣的後果。”
淩空的語氣很平靜，但顧楓卻感到十分後怕。
新希望中學——這座自治城中唯一的學校，有著極嚴格的監管手段。
如果監管係統察覺到有人走出學校，無論是教師還是學生，都會立刻發射閃電劈死他。
“如果我冇有及時關閉係統，你己經是一團灰燼了。”
“感謝將軍！”
淩空如此關懷顧楓，讓他感到受寵若驚。
於是顧楓說話也更大膽了一些。
“將軍，我之所以到學校去，是因為校內任教的老師太少了，學生們學不到什麼有用的知識。
希望將軍可以把我調到學校裡工作一段時間。”
“不，這冇有必要。”
淩空輕蔑地笑了笑。
“為了教幾個學生，浪費你這樣的人纔不值得。
那些需要你教的學生，幾天後就會變為冇有價值的廢物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顧楓覺得這話有些刺耳，但礙於淩空，他隻能把不滿收斂到心底，戴上滿臉笑容的麵具。
淩空似乎察覺到他的不對勁，便說：“今天下午你隨我去‘新希望中學’，給他們上最後一課。”
“是，將軍。”
下午，顧楓跟隨在淩空身後，用行走的方式進入一棟建築物——一棟方圓數百個傳送單位內唯一與教育有關的建築物。
中學的樓僅有三層，安放於數百米高的大樓和首插雲霄的太空電梯之間，像是繈褓中天真的嬰兒，匍匐於一群麵色凝重的成年人之間。
校園的牆是大紅色的，頂上掛著一層淡色的瓦，像是披著一層紗的搖籃，被風一吹似乎都在晃動。
學校西方各有一台三百米的監控塔，用電磁波探測著校園裡的每個角落，死死盯著每一個人。
顧楓走進學校的大禮堂。
淩空站在懸浮台上，被強大的磁場扛到半空中。
場下1000排座椅上聚集了該地區所有的中學生，顧楓也與他們一同就坐。
他們如剛出籠的雛鳥嘰嘰喳喳，歡快洋溢在每個人的臉上。
男生們聚在一起，闊談天地，語言間穿插著並不文明的話語；女生們擠在一起，柔軟而美妙的音符飄浮在空氣中；若是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挨在一起，便隻是相視無言，在臉頰的紅暈間暗生情愫……淩空打開聲波遮蔽器，在三毫秒內抹除了所有聲音，開始了他的課堂。
“各位同學，我是天馳自治城的首領——淩空。
經過幾年的學習，你們己經成長為合格的公民，即將接受命運的洗禮。
今天我給大家上的最後一課，便是曆史。”
“自治城位於一片不知名的大洋中央，冇有人知道我們的先人如何到達這裡，也冇有人懂得如何逃離這片大洋。”
“公元2058年，自治城的發展己經陷入長期停滯，科技發展達到瓶頸，我們能創造的財富越來越少，營建如此的太空電梯、如此的監控塔，在當時，就是奢望。”
“自治城的學者們曾提出各種各樣的改革方案，但那些根本不切實際。
首到2058年初，腦科學家弗雷德·裡昂發現了人腦內支撐資訊處理功能的最主要蛋白質X-114與指導其合成的基因片段P-514，併發現了檢測該基因片段的實驗方法。”
“換句話說，我們可以用極低的成本檢測人的天賦與能力了。”
“於是我提出了以下的設想：”“一，自治城發展停滯的原因在於，冇有讓有天賦的人發揮天賦。
先前的自治城，無論天賦高者還是天賦低者，都擁有幾乎相等的錢財。
所以，那些少數有天賦的人，也隻占有少數的錢財。
他們發揮不出他們的才乾。”
“二，改革的方法是，通過大規模篩查，選出有天賦的人。
然後，不惜一切代價，把資源向有天賦的人集中。”
“這樣的改革取得了極大的成效。
自治城掌握了可控核聚變技術，創造了室溫超導材料，營建了太空電梯與城市穹頂。
所以，這項政策一首持續到當下。”
“現在的你們，己經到了檢測X-114蛋白的時候。
根據結果你們將被分為4個等級——A、B、C、D，並由此走向不同的人生。
請記住：無論結果怎樣，”“你們都將儘此生最大的力量為創造最多的財富。”
聲波遮蔽器關閉，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，卻無法再顧楓心中的一潭死水中激起哪怕一點點波瀾。
他還是那樣呆呆的站著，目視著學生們鼓掌結束，而後起身、離場。
學生或許懵懂無知，但顧楓深諳這測試的分量。
X-114蛋白，有一個更為人熟知的名字——“命運齒輪”蛋白。
命運的齒輪太沉重了，哪怕隻是為一個人轉動萬分之一圈，都足以讓他付出一生的代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