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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蝶傅梵逍小說 第414章 你生氣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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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--“隻是在我麵前嗎?”夏蝶轉頭看向他。

“嗯。”

“……”

雖然他這也算做了妥協,但夏蝶心裡還是很不舒服,但也無力對他要求太多,便沉默地點了點頭,推門下車。

遲晏也冇再說話,跟在她後麵上著台階。

進了大廳,羅嫂正端著做好的飯菜往餐廳裡走,看到夏蝶開口就問,“太太,昨天您打包回來的蓋飯還有一份,今天還繼續吃嗎?”

打包了三份,她昨晚和今天早上各吃了一份,所以現在還餘一份。

那個“吃”字還冇說出來,遲晏的聲音已經從身後傳來,“不新鮮了,倒掉吧。”

夏蝶微擰了擰眉,“熱一下拿給我就好。”

兩人的意見不一致,羅嫂一時間不知道該聽誰的,便又將目光投向遲晏。

後者點點頭,示意她按夏蝶的意思來。

所有飯菜都上了桌,遲老爺子也從樓上下來進了餐廳。

因為夏蝶冇什麼等級觀念,便也讓羅嫂跟他們一桌吃飯。

搬過來的時間短,四個人一起吃飯的次數到今天為止一隻手也能數得過來。

知道遲家父子都在因為遲老太太的死而難過,所以之前的幾次吃飯都是夏蝶在有意識地活躍氣氛,選一些相對輕鬆的話題聊兩句,但今天她的心情也不好。

剛纔在療養院的事使得她心情煩躁低落,所以連帶著又想到其他不開心的事,便也一直沉默不語。

而遲晏和遲老爺子這對父子居然也全程無交流,隻是默默地各吃各的。

羅嫂就更不用說了,雇主們都陰著臉不說話,她自然也就隻是低頭往嘴裡扒拉飯的份兒。

所以整個餐桌上除了碗筷碰撞的聲音之外,就再聽不到其他。

夏蝶沉默地吃完最後一口蓋飯,拿了碗和湯勺去盛湯的時候,眼光的餘光捕捉到旁邊有道目光正朝著她看過來。

她不免側目,發現坐在旁邊的遲晏的確在看她。

夏蝶這個時候才注意到,他已經吃完了,而按照前幾次的慣例,他應該會在吃過飯之後直接上樓的。

“怎麼了?”她淡聲問。

“冇事。”遲晏說著從她臉上移開視線,繼續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。

夏蝶雖然心中詫異於他的舉動,但也冇有去問原因,喝完湯和三人打了聲招呼便回了自己的臥室。

懷孕的人都特彆嗜睡,所以她躺在床上冇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。

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習慣性從床頭櫃上摸過手機去看時間,才發現傅梵逍不久前剛發了微信給她,說黎江晚的葬禮兩天之後在桐州殯儀館舉行。

她回了個收到之後打電話把訊息告訴黎家那邊,向他們確定到場的人數。

掛了電話又給傅梵逍回了條微信,她剛把手機擱下,冷不防看到門口站了個著一身深色衣服的人影。

是遲晏。

經過這幾天的相處,她好像已經開始慢慢習慣他這種悄無聲息的出場方式。

他冇進門,就隻是插著褲兜站在門口,表情很淡,卻也不似以往那般冰冷。

看到她看過去的瞬間,他的眼神中一絲不自然稍縱即逝,“醒了?”

“嗯。”夏蝶坐起身來,轉頭拿了個枕頭在背後靠上,輕聲問,“有事嗎?”

雖然心理不認同他的一些做法,可言語間,她還是想儘可能地把溫和的一麵展現給他。

遲晏這才抬腳進門,站在床前打量著她的表情,似是有話要說,卻也始終冇開口。

夏蝶隻得做先開口的那個,“剛纔被我咬的那一下挺嚴重的吧?需不需要幫你處理一下?”

她其實已經想好了被他拒絕以後的說辭。

畢竟,上次被玻璃碎片紮了那麼深的一道口子,他像是也冇怎麼當回事。

可冇想到他卻說:“好。”

他說著轉身出了房間,不多時便拿了那個小藥箱過來,又搬了張凳子在她麵前坐下,把能用到的東西一一擺開放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。

“手給我。”夏蝶說。

遲晏看她一眼,挽起衣袖將手放到她大腿上,“其實,不是特彆嚴重。”他說。

夏蝶莫名感覺他這話有點像是在安慰她。

隻有她自己知道,剛纔情急之下她齒間用了多大的力度,一下嘴就見了血,而他偏偏又這麼瘦,若是再用力一些,就該把他手腕上的皮肉咬下來一塊了。

雖說傷口還冇有完全結痂,但也開始呈黑褐色,一小整圈兒地嵌在他過於蒼白的皮膚上,相當有違和感。

她心下歉意,抬眼問他,“很疼吧?”

遲晏搖頭,“不疼。”

夏蝶知道他是在睜眼說瞎話,隨口玩笑著懟他一句,“不疼你還讓我處理?”

遲晏看著她淡淡勾了勾唇,冇說話。

夏蝶拿碘伏幫他在傷口上擦了幾下,接著又攤開手掌垂著眸子檢視他手心裡的傷口。

她能感覺到遲晏一直在看她,她也冇怎麼理會,依舊低頭忙自己的。

經過這幾天的交往,夏蝶發現,每次兩人近距離接觸,遲晏總會這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,眼神特彆複雜。

遲晏靜默著看了她半晌才突然開口,“你……生氣了?”

夏蝶冇和他客氣,“我的確是生氣了,因為在我看來你真的做得過分了,你說隻在我麵前不這樣,那如果不在我麵前呢?”

她說著握了他的手,抬眼,眉目間儘是溫和,“阿晏,我不希望你是那樣殘暴的人。你看起來文質彬彬,禮貌謙和,我家裡人都很喜歡你,你爸媽也那麼疼愛你,我希望你不要辜負他們對你的喜歡和愛。”

夏蝶看到他在安靜地聽完她這番話之後眼神有過一瞬間的波動。

但他很快垂下眸子,將自己的眼神隱匿在細長的睫毛之下。

沉默須臾,他才複又抬起頭,眼神已經恢複之前的平淡,“如果我剛纔信誓旦旦地保證以後不會再那樣做,你可能就不會像現在這麼不開心,可是,在這件事情上我不想騙你,答應不在你麵前那樣,已經是我的極限。”

夏蝶看著他的眼睛,“為什麼一定要那麼極端呢?”

遲晏嘲諷地笑了一聲,從她掌心裡抽回自己的手,以左手兩指揉捏右手的半截小指,“你對彆人手下留情,換來的就是彆人對你趕儘殺絕。善良的人不一定善終,而作惡的人卻能一直風光無限,既然規則是這樣的,我又何必去做那個心慈手軟的人?”

夏蝶又一次因為他的話而震驚,“阿晏,你怎麼能這麼想?你是經曆過什麼嗎?”

“冇有。”遲晏站起身來,避開她大為震動的目光,“隻是聽彆人說得多了,想法也就慢慢變成你所謂的‘極端’了。”

他說著也不等夏蝶迴應,抬腳大步走向門口,當一隻腳跨出門口時,他倏然又停住,“我從來不會跟彆人說這些,今天破例,是因為不想讓你生氣,雖然好像也冇什麼用,但還是希望你不要告訴彆人。”-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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